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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 越來越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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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嬋當下眼睛就紅了,她哽咽著哭出聲,反手將周別枝抱緊,嗚咽道,“女兒從沒跟娘離開過。”

周別枝也難過,但還是堅定地說,“成長就是這樣的,有很多離別,有很多無奈,有很多痛苦,但娘知道,小嬋是勇敢的姑娘,我們又不是永遠分別,以後娘還會回來的,你也可以去趙國看娘,等燕趙聯姻了,我們也許又能天天見面了。”

周小嬋含著淚點頭,她吸吸鼻子,松開周別枝,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,這才勉強扯了一抹笑,對周別枝道,“娘放心去吧。”

又看向一旁的晉平,“晉平叔叔要一路照顧好我娘。”

晉平道,“當然,小姐盡管放心。”

周小嬋便不說了,就那般不舍又忍痛地看著周別枝。

周別枝輕嘆一口氣,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,走了。

當天中午,周別枝和晉平就離開了。

他二人一走,原本就不太熱鬧的周府越發的冷清,周小嬋吃完午飯,來不及繼續感傷和休息,宮中就來了人,宣她進宮,參與太醫院的入職考核。

周小嬋收拾收拾心情,打起精神,進了宮。

朱玄光聽到消息,過來給她打氣。

周小嬋一看到他,眼眶無端一紅。

朱玄光一楞,低聲問道,“怎麽了?”

周小嬋吸吸鼻子,“我娘走了。”

朱玄光看著她,半天,才堪堪伸手,輕攬住她的小肩頭,把她攬到了懷裏,他什麽都沒說,只那般給予無聲的安慰。

周小嬋靠在他的懷裏,汲取著他懷裏的溫暖,直到旁邊有輕咳聲傳來,她才慌忙一推,將朱玄光推開。

朱玄光瞅瞅她臉上一逝而過的羞郝之色,笑了笑,往旁邊看去,看到燕遲,他連忙見禮。

那一聲輕咳不是出自燕遲之口,而是出自青海之口。

燕遲穿著龍袍,站那裏沒動,只視線從周小嬋的臉上轉到了朱玄光的臉上,而在燕遲身後,還站了好幾個太醫院的禦醫。

皇上親自來,這些禦醫們自然很清楚他是來幹嘛的。

周小嬋是周別枝的女兒,禦醫們都知道,哪怕周別枝辭官了,離開了,走之前也沒跟他們這些老同事打一聲招呼,往後多照顧照顧多提攜提攜她女兒,禦醫們也會照顧有佳,更別說皇上親自來了。

故而,這一場考核,其實也就是走走形式。

不管考試成績是好是壞,周小嬋都已經被太醫院內定了。

幾個禦醫們心裏跟個明鏡似的,從燕遲的身後走了出來,一一朝他行禮,帶上周小嬋,進了太醫院。

燕遲把朱玄光喊到身邊,他往後看了一眼宮女太監們,示意他們不必跟上,又讓青海守在這裏,等周小嬋的考試結果,他領著朱玄光,出去了。

一路上,燕遲沒有說話。

但朱玄光大概有所感知,覺得燕遲是有話要與他說的。

燕遲確實有話要跟他說,還是關於周小嬋的,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
本來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,他不應該多說什麽,只要周小嬋喜歡,只要朱玄光喜歡,他就應該高興,但問題是,周小嬋上回癡戀了趙懷雁一次,知道趙懷雁是女子後,她雖然接受了,可還是悲傷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
頭一回的愛情,鬧了個大烏龍,這一回,她要是再受到傷害,指不定得看破紅塵,削發為尼了。

若是周別枝回來,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成了尼姑,她不得氣死才怪。

燕遲沈吟斟酌了半天,還是出口說,“從齊國回來後,你跟小嬋就走的很近,關系似乎越來越好,剛你還抱了她,光天化日的,還在太醫院的門口,想來你與她,平時也經常摟摟抱抱,若是喜歡,朕可以賜婚的。”

朱玄光大驚,啊了一聲。

燕遲不用看他的臉色,只聽他這一聲驚啊,就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要娶周小嬋的意思,他猛地一扭頭,冷冷地看著他,低聲提醒,“你若沒打算娶她,就不要對她那麽好,小嬋心腸軟,容易對人產生依賴,上回趙懷雁的事情,你是知道的,這回你如果讓她再傷一回……”

剩下的話燕遲沒有說,但朱玄光懂。

朱玄光額頭微抽,小聲地辯駁,“我對她好,是因為她曾經對我好,難道除了愛情,我跟她之間就不能有別的?”

燕遲道,“當然可以有,親情或友情都可以,但這是你的想法,若小嬋偏生把這種親情或友情看成是愛情了呢?”

朱玄光一噎,無話可說。

他心中有一個愛情天使,但天使是別人家的,愛情也是別人的,他對趙懷雁的喜歡,其實也沒有多深,但那是讓他第一眼驚艷的女子,有點難以釋懷。

他不敢向燕遲打包票,說一定會愛上周小嬋。

但他確實很喜歡周小嬋的性子,溫柔,善良,知恩圖報,但凡你對她好一分,她會回饋給你十分。

她是個可愛的姑娘,也是個敢做敢為的姑娘,從她不辭千裏遠赴兇險的齊國為他治病就看得出來,她看著軟弱,實則一點兒都不軟弱。

回國後,兩人相處的時間變多,他對她以及她的事情就比較放在心上。

但這種放在心上,並不是愛情,朱玄光並沒有日日夜夜的思念她,在她沒有出現在眼前的時候,沖動的去找她。

他只知道,周小嬋有事沒事喜歡來他的府邸溜達,找他嘮嗑,傷心的時候會來,高興的時候也會來。

女孩眼中的愛情是什麽樣的,朱玄光不懂。

但他確實還沒對她產生那種男人的沖動,結婚,更沒想過。

朱玄光抿著唇不吭聲。

燕遲斜他一眼,見他答不上話,也不為難他,只道,“朕說這一番話沒有別的意思,也不是讓你自此跟小嬋絕交,而是讓你跟她相處的時候有個分寸。”

朱玄光垂下眸,“我懂。”

燕遲道,“懂就行,朕先走了。”

燕遲離開後,朱玄光怔怔地又站了一會兒,這才拐頭往太醫院去。

雖然受燕遲話語的影響,但他還是想在今天,在這個時候,陪著周小嬋,她娘走了,沒人能來分享她的喜悅,除了她的兩個丫環外,就只有他了。

他能想像周小嬋考核結束,被錄取上,出來的那種高興勁。

想到這裏,朱玄光嘴角不自覺地就浮上一抹溫柔的笑。

這個時候,他並沒有發現,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周小嬋隱形的依靠。

而他也沒有意識到,真正的愛情,便是在這種相互需要中培養來的。

燕遲回到禦書房,先是寫了一封信,讓人快馬加鞭送往趙國,交到趙懷雁手上,然後就宣南丘寒進宮,另外附信給陳國皇帝,希望陳國皇帝能夠暫時割愛,讓丞相裴連甫來一趟燕國,擔任為期一年的培訓老師。

燕國雖是強國,陳國算是附屬小國了,但燕遲的信中,一字一句,皆誠懇而真摯,字裏行間並沒有身為強國帝王的咄咄逼人、高高在上,以及不可一世。

他想請裴連甫來燕,並不是要奪人所愛,是燕國現在真的很需要裴連甫這樣的人來教學。

吞下齊國之後,齊國那邊的邦土並不平定,若非有燕國雄兵駐紮,那邊必亂。

齊國已覆,齊姓王室已亡,齊國領土被冠上北燕之地。

北燕邦土與燕國之間夾了一個楚國,想要連綿上燕國的轄州,有點困難,除了滅了楚,吞了楚的領地,這樣,燕國版土才成了真正的一塊。

但是,前腳楚國才剛幫他燕國攻下齊國,作為近親加近鄰加友盟,燕國很難出兵伐楚,如今,八國君王都知道他燕遲要納楚國公主為妃,楚朝歡也住進了燕國皇宮,伐楚之說,更不存在了。

既不能將北燕和燕國合並,那就只有分而治之。

文臣,他想用裴連甫,武臣,他想用南丘寒。

當然,裴連甫是陳國丞相,不會坐他燕國官位,這沒關系,以老師的名義過去,教導並監督新派過去的官員,依然能讓那些官員們忌憚。

裴連甫的才能,經齊國一戰之後,無人不知夫人不曉了。

這麽多國家的文臣裏面,就屬他最德高望重。

雖然裴連甫是陳國的丞相,讓他來擔任燕國文官的老師,似乎有些不恰當,而裴連甫主文,南丘寒主武,他二人又是連襟關系,去了北燕之地,山高皇帝遠的,他們會不會生出異心,好像也值得揣摩。

但事實上,燕遲壓根沒擔心過這點。

一來他相信裴連甫的為人,二來他相信南丘寒的為人。

他二人雖是連襟,卻都是忠君忠國之輩。

信入了陳帝之手,陳帝看完,思索了半晌,就讓人把裴連甫傳進了宮,等裴連甫來了後,陳帝將信轉給他看。

裴連甫看完,眸頭動了動。

陳帝問他,“裴相怎麽看?”

裴連甫從容地將信收好,問道,“皇上是什麽看法。”

陳帝道,“朕打算答應燕帝。”

裴連甫淡淡地笑道,“皇上既有了主意,老臣就不便多說,皇上你下旨吧!”

陳帝道,“裴相有什麽想說的,盡管說。”

裴連甫看著這個經生死關頭走過,從大難中成長起來的帝王,心底無比的欣慰,其實到了他這年齡,早該退休了,但因顧及著皇上,顧及著陳國基業,顧及著陳國千千萬萬的百姓們,他依然像老牛一般勤勤懇懇,如今,皇上終於能讓獨當一面,他也可以放心地放他獨自成長了。

裴連甫道,“燕帝是個說話算話的,他說用臣一年,那就必不會拖兩年,而且,信中也言明了,臣只是去教學,並不是當官,足以可見燕帝的誠意,他不強人所難,實屬可貴,就燕國如今的地位,他若真想把我弄去燕國當官,皇上也只有認命地放手,他之所以不強迫,是因為他尊重我陳國。”

說到這裏,他輕嘆了一口氣,“皇上,陳國自附齊開始,就早不知道尊重二字怎麽寫了,如今我陳雖然還弱小,可燕國卻不拿我等當螻蟻,而是與之平起平坐,就單這一點,皇上就不該忤逆,再者。”

他想了想,又道,“燕國大將紀莫歸留守陳國,幫我陳國操練士兵,夜以繼日,從不懈怠,這份恩情,舉國難忘,身為皇上,更應感恩銘記。”

陳帝點了點頭,表示這些他都懂。

裴連甫就越發欣慰了,他笑著道,“皇上能在臣來之前就想到這些,還做下了正確的決定,臣只想說,臣一定不會讓皇上丟人,不會讓陳國丟人,去了北燕之後,一定盡職盡責,讓齊國舊地的所有國民以及舊臣知道,我陳國,不是小瞧的。”

陳帝聽著裴連甫的這些話,鼻頭一酸,他從龍椅裏起身,來到裴連甫面前,伸手將他一抱,“裴相,朕很感激上蒼,把你賜給了朕。”

裴連甫輕輕拍了拍陳帝的肩膀,笑說,“是皇上仁德善良,才讓臣這般追隨的。”

陳帝道,“朕一定會做的更好。”

裴連甫道,“嗯,臣相信皇上。”

君臣二人互抱一會兒之後,陳帝去寫回信,同意。

裴連甫回去,準備前往北燕的出行事宜。

等裴連甫去了北燕,開啟教學生涯之後,陳國與燕國,徹底走上了互融為一體的格局,燕國大將在陳國助陳強兵,陳國丞相去了北燕,教北燕的官員們為官以及為臣之道,這兩個國家,一強一弱,看似是獨立的皇權,實則,已融化為了一體了。

從那之後,陳帝與燕遲經常通信。

陳帝為帝多年,遠比燕遲年齡大,在歲數上,燕遲該稱陳帝一聲叔叔的,但在為帝之上,陳帝又要敬稱燕遲一聲燕帝。

隨著時日的增長,兩人的感情在通信裏漸漸地培養起來,偶爾,陳帝也會在只言片語裏出現幾句冒犯燕遲的稱呼,一聲賢侄就喊了出來,燕遲接到這樣的信,往往會回信挖苦他,說他這個叔叔當的不行啊,隱含的意思就是,你陳國怎麽還這麽弱啊。

陳帝看到這樣的回信,通常會拍桌大笑,然後把信拿給紀莫歸看,拿給平書政看,再拿給陳國的大臣們看。

久而久之,陳國的大臣,雖距離燕遲甚遠,卻對這個年輕的帝王無比親切。

有些人的關系變親了,有些人的關系就有點變淡了。

燕行州為帝期間,跟楚帝的關系很好。

燕國跟楚國的關系也好。

而這樣的好關系,維系的根本,是燕行州與楚帝的私交。

如今燕行州走了,這私交的鏈條就慢慢的松散,楚帝跟燕遲沒有出身入死過,沒有共同並肩過,中間又隔著年齡差距,燕遲跟楚朝歡是一輩的人,跟楚帝說不到一起去,兩人也沒什麽過多的感情,代溝在任何時代都存在。

久而久之,兩國的感情也在變淡。

但好在,同盟沒有散。

畢竟,楚朝歡還住在燕國皇宮中,而燕國與楚國的聯姻,也沒有被廢。

燕遲為帝之後,聯系最多的就是陳帝和趙帝。

因著這樣的聯系,燕國、趙國、陳國,這三個國家親密的不得了。

燕遲給趙懷雁的信中,往往會提一些陳國的事情,以及陳帝的事情,趙懷雁知道燕遲經常在與陳帝聯系後,偶爾,她也會寫信給陳帝,關心一下陳國事情,如此下來,這三個國家的帝王,兩個是新帝,一個是老帝,說是老帝,其實也算新帝,因為以前的陳帝,說是皇帝,其實很不合格,現在才像個皇帝。

三個皇帝之間的聯系,像吃飯一般頻繁起來。

周別枝去了趙國,收到燕遲信函的趙懷雁親自去迎接她,周別枝看著眼前的少女,眉眼依舊,笑容依舊,美麗的容顏依舊,但明顯感覺氣勢強了很多。

如果說以前的趙懷雁是下凡的仙女,美的不食人間煙火,那麽,現在的趙懷雁就是帶著強烈聖光而蒞臨人間的神,單單往那裏一站,就讓人不敢逼視。

周別枝下了馬車就見禮。

晉平也跟著見禮。

趙懷雁扶住了周別枝,只受了晉平的禮。

趙懷雁笑道,“周姑姑不必多禮,你我非君臣,小嬋又與我有姐妹之稱,按這樣講,你算我長輩了,哪有長輩給小輩行禮的道理。”

周別枝道,“以前你是公主,現在你是皇上,該有的禮不能廢。”

趙懷雁笑了笑,看了周別枝身後的晉平一眼,說道,“晉平叔叔也不必多禮,來了趙國,你們就是我趙懷雁的家人,一家人,沒有誰高誰低。”

她拉住周別枝的手,往皇宮裏面進,邊走邊說,“我老早收到了燕遲的信,知道你是來照顧燕叔叔的,就給你在他旁邊收拾了一個廂房,晉平叔叔的跟你連在一起,我爹也在那裏呢,只有他二人的時候,趙公公和荀公公老是跑來找我,讓我去調解他倆的吵鬧,如今有了周姑姑,我也就能省點心了。”

周別枝一聽,樂呵了,“光吵不打麽?”

趙懷雁嘴角一抽,“打的,只不過,他倆打架的事情,不會讓兩位公公來專門傳我,只有吵架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。”

周別枝笑道,“這兩個人啊,年輕的時候不對盤,老了還不對盤,不對盤就別住一起啊,還偏要住一起,互相折磨,純粹沒事找事嘛!”

趙懷雁笑了,“誰說不是呢,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冤家吧!”

周別枝是一直跟隨在燕行州身邊的人,燕行州和趙顯與仙如華年輕時候的那些事情,她是一本一本的清,她搖頭跟著笑,不說了,覺得冤家這個詞,用在他二人身上,委實貼切。

趙懷雁親自帶著周別枝去了皇陵附近的寢殿。

燕行州和趙顯都已經收到了她要來住的消息,燕行州很煩她,趙顯卻瞇眼賊賊地笑了,燕行州比趙顯大,按歲數看,燕行州肯定要比趙顯先死啊,先死的意思是什麽?那就是先一步見到仙如華啊!

可周別枝一來,燕行州這個算盤就甭想打響了。

不管他是頭疼腦熱,還是頑疾加身,周別枝都能手到病除。

但趙顯笑早了,周別枝能給燕行州治病,自也能給他治病,不可能讓他自身自滅的。

後來,兩個老頭在周別枝的照顧下,身體越來越好,離見仙如華的日子越來越遠,兩個老頭都愁了,鬧了一輩子的兩個男人,出奇的站在了同一戰線上,一致排外!

周別枝住下後,長虹來看了她。

這個時候,長虹早已經跟鷹六成了親,還懷孕了,雖然不足一個月,卻足以讓周別枝震驚。

長虹跟鷹六成親的事,周別枝真不知道。

長虹嫁給鷹六後,就住了出去。

長虹懷孕後,鷹六暫時停了工作,在家陪她。

知道周別枝來了,鷹六也陪著長虹一起,進宮看她。

其實鷹六跟周別枝沒感情,最多是趙懷雁在燕國當左相的那些日子裏,彼此照過面。

但長虹跟周別枝的感情就比較好了。

都是燕國人,都為燕國皇室效勞。

雖然是從樓魂令出來的殺手,但畢竟是女子,嫁了人,結了婚後,長虹也會兒女情長,燕國的人她都不認識,唯一認識的就是宮裏頭的趙懷雁以及曲昭、喚雪、藍舞等,但她們住在宮裏,各有事情忙,尤其趙懷雁,每日忙的不可開交,長虹也不可能進宮來煩擾她們,就日日呆在府裏。

沒懷孕的時候,鷹六還經常帶她出去,游趙國山水。

但她被查出來懷孕後,鷹六就特別的小心,基本是足不出戶。

她悶壞了,知道周別枝來了,立馬就進了宮。

周別枝知道她懷孕了,震驚加高興,醫者習慣,先給她號脈看身子,然後又囑咐懷孕初期該註意的事情,又交待鷹六,廚房的膳食該如何講究等等,鷹六一一記下,覺得周別枝來的真是時候。

不是他不相信趙國的禦醫,而是周別枝的大名著實比趙國的任何禦醫都響亮。

自那天後,長虹進宮的頻率就多了。

周別枝偶爾也會出宮,去看望長虹。

但大多數時候,都是長虹進宮,如此一來,冷清了半個世紀之久的趙國皇陵外圍的寢殿,熱鬧了。

燕行州和趙顯也漸漸的對長虹的這一胎產生了憧憬。

兩個無聊的老頭時常就長虹肚子裏這一胎孩子的性別打堵。

看著長虹漸漸大起來的肚子,趙顯常常會感慨,“若是雁兒也懷孕了,不知道是什麽樣的。”

這個時候,燕行州就會來一句,“那你趕快催她,讓她趕緊嫁啊。”

趙顯一聽這話就會怒目瞪來,然後一甩袖子,氣哼哼地走了。

趙懷雁遲遲不開口提嫁娶一事,最急的就是燕遲了。

燕遲多次寫信,直言這件事。

而趙懷雁的回信,往往也很直接,“忙。”

一個字,真是連敷衍都不會。

燕遲氣的沒辦法的時候,就會向陳帝抱怨,說娶個媳婦怎麽這麽難,你當初娶媳婦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難。

陳帝會偷偷地笑一陣子,然後打趣他,說賢侄你魅力不行啊,要不要叔叔幫你一把?

這本就是陳帝打趣的話,燕遲自不會放在心上,但是,幫忙?

當然要。

因此,陳帝就給趙懷雁去了信,大大的一長篇,言語調皮,“小雁兒,賢侄都急上火了,你再不給他灑灑水,他得把燕國皇宮燒了,到時候,你嫁過去,沒地方住了!”

趙懷雁看著這樣的信,笑了笑,回覆,“等他的地方燒了,我在趙國給他蓋!”

陳帝一看,楞住了,他捂額,然後給燕遲回信,“不得了,趙帝想讓你入贅呢,你趕快帶人帶心,順便把江山贈上,去趙國吧,去了趙國,媳婦就有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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